沈顾容的授课就这么开始了沈顾容的琴是他兄长教的幼时每日必须要练一两个时辰才能作罢若是弹错了一个音还要被他兄长那柳条打手這恰似北涼如今的艱難處境既然天下大勢已是如此要想活下去就不要去管北莽大軍離陽廟堂的手段是不是不夠正大光明事實上也根本由不得你北涼去計較那些耶律楚才眯眼看著那些從頭到尾無一例外皆是沉默而戰。沉默而死的北涼邊軍頭等精銳心胸間沒來由湧起一股怒火這名參加過第一場涼莽大戰的驍將臉色陰沉一夾馬腹向前突襲快速越過幾名烏鴉欄子瞬間將敵我戰馬間距縮短到不足十餘步那名轉頭看到這一幕的游弩手標長默然拋掉輕弩抽出那柄涼刀手臂鮮血直流不等殺敵就已經染紅手中戰刀」那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再無半點平時雍容儀態神色猙獰恐怖厲聲道「張昀我怎麼知道那個窮小子的師父如此厲害要怪也只能怪那姓李的年輕人故意裝痴扮傻若不是他有意隱瞞身份戲弄我們劍雨樓我又怎會刻意阻攔他跟我們女兒的姻緣哈哈我現在只後悔當時沒有讓張大椿那個老廢物一劍殺了他」拓跋菩薩望著那個必須以長槍拄地才能站穩的落寞背影冷笑道「洪敬岩也算死得其所了不過你堂堂北涼王死在這裡是不是有些可惜你不可惜我都替你感到可惜我一直覺得你徐鳳年應該戰死在最後的拒北城沙場要麼死在千軍萬馬中要麼在那個時候才死在我手上他們的師父或是師祖西蜀劍雨樓樓主張昀位列西蜀道十大宗師之一哪怕是身為榜首的春帖草堂首席供奉劉閱微也絕不敢說僅憑雙指對敵傾力出劍的張昀更別談是身形不動如山的前提之下